第5章若如初见_罪门女将:公子请纯良江暮卿顾谨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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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若如初见

  烧尽的骨灰与未烧尽的碎骨,都是由顾氏亲自处置,她几乎沿着皇都走了半圈,再踏入定北侯府时,直接便是昏了过去。

  江暮卿知晓她这几日是熬坏了,此时处理完丈夫与儿子的丧事,那根紧绷的弦放松下来,支撑不住也是应当。

  所以她并未像江临舟一样慌乱,只是让她照顾好顾氏,自己匆忙去找了大夫。

  将药煎上,江暮卿正拧了帕子进来,就瞧见江临舟伏在床边睡着,心中一阵的柔软。

  于是干脆拿帕子替江临舟也擦了脸,随后将她抱到了顾氏身边盖好被子,自己则是掩门出去。

  忙活了这几日,江暮卿也是疲倦不已,可药未煎好她还不能歇,干脆去院子里坐会儿,也让那冷风给自己醒醒神。

  只是坐着坐着,她就不禁回想起了前世。

  十三岁无疑是她人生的一个转折,在这年她失去了疼爱自己的父亲与兄长,失去了定北侯府,失去了府中能承载记忆的一切,却盲目信任了宋临

  也遇见了顾谨之。

  说起他,前世南疆失守,大军接连后撤,自军帐中一封封请求支援的急报如这漫天白雪落入悬崖,掀不起丝毫波澜。

  风雪漫天,尸山血海。

  到最后来救她的,竟唯有这个终日只知在寻安城中走马看花的风流公子,亦是曾立誓永不入战场的鬼才将军。

  谁又能想到呢?

  江暮卿心中五味杂陈,免不了就多想了一些,谁知一时不察腰间就揽过一只手臂,鼻尖是若有若无的冷香,再回神时,她已被送上院中的一棵老树。

  另一个身影倒是轻巧跃下,朦胧的月光洒上他一身白衣,于夜色之下十分显眼。

  “想下来吗?”那身影落地回身,朝自己伸出一双修长干净的手,满面打趣,“你想下来就往这我这儿跳,我接着你。只是若接到手,你就要随我回家,可好?”

  熟悉的话语正响在耳边,江暮卿记忆回溯,想起前世今年家中突逢变故,他便如当时那样朝自己伸出手,说了一句“跟我回家”,其意是放弃血海深仇,重拾安宁。

  江暮卿没有答应,甚至觉他无趣轻浮,不予理会。

  可重活一世看清所有,面对十七岁少年的笑意盈盈,她却忽而起了逗弄的心思。

  “这树高过一丈,我跳下去,你能接得住吗?”江暮卿问他。

  眼见自己被质疑,顾谨之眉梢一挑,“我可是平西将军,你不信我?”

  “平西将军?”江暮卿故作不知,在树上思索片刻,才点了点头,“平西将军虽远不如我爹,倒也是有几分本事。”

  “那你接好了。”

  说罢也没给他辩驳与反应的时间,直接从树上站起,朝后仰倒。

  寒风乍起,呼啸的风凌冽刮过,好像又回到那条被伏兵追杀的断崖。可听着耳边熟悉的呼喊,江暮卿却是一样地心安。

  有关于前世的十三岁,她的记忆已不甚清晰,唯独记得这人如偷袭一般将她丢上了院中最高的一棵桃树,调笑一般与自己商量。

  “你想下来就往这我这儿跳,我接着你。只是若接到手,你就要随我回家,可好?”

  与方才一字不差的话,连那十七岁少年面上的笑意盈盈,似乎也能与记忆中的景象渐渐融合。

  当初的她是如何回应呢?

  好似是冷眼一瞧,随后避开他轻巧跃下,无视这人微微变了的脸色,转身就走。

  “你这也太无趣了一些。”

  少年似有抱怨的声音回响耳畔,江暮卿唇角微微牵起笑意。

  无趣吗?那便换一个不无趣的好了。

  树高虽一丈有余,下坠却极快,江暮卿足间一蹬,凌空一个翻转,衣摆从他面上一掠耳过,竟是片刻就落在了他的身后。

  “看来我是不能随小将军回家了。”

  月色下少年猛然转身,便对上一双满是狡黠的弯弯笑眼,微一怔愣,随即便有些懊恼。

  江暮卿却不管他,去屋里端了茶来,为他斟上一杯,“府里下人都遣散了,娘也在歇息,只能我来招待,还望将军莫嫌我礼数不周。”

  瞧两人相距不远,江暮卿却毫无警惕,顾谨之忽而就生出几分不满来。于是轻呷一口茶水,正色道:“你应当没见过我,为何毫不设防?”

  听得此言,江暮卿却也不回,只也为自己倒了杯茶,捧着暖手。

  “顾小将军应当也没见过我才是,这茶水不还一样喝了?你都没想过我在里头下毒,我又为何处处提防?”

  “这不一样。”

  顾谨之想说自己虽是第一回出现在江暮卿面前,可此前自己对她的了解也是颇多,定与她此时的毫无所知不同。

  可江暮卿却没给他解释如何“不一样”的机会,眉目流转,竟有几分促狭之意。

  她想说前世那样的绝境,顾谨之都愿意来救她,又如何会让她心生怀疑?可重活一场未免玄妙,江暮卿只微敛笑意,满目真诚。

  “我方才,送走了将我带大的嬷嬷。”

  忽而提及旁人,顾谨之也不明白她究竟是什么意思,只投去不解的目光,连扯着自己腰带的手也忘了拂下。

  好在江暮卿也觉得这自下仰视的动作有些累眼,将手放开,又退回原位。

  “二十多年前,母亲救下逃难途中险些濒死的她,治病,调养,无一不是最为精细。而后留她在身边伺候,虽为下人,母亲却从未将她当做下人对待,连她成亲都是母亲做主大办,这二十多年间算是大恩。”

  江暮卿说到此处微微一顿,随后摊开了手,语气稍稍放松,“你瞧,趋利避害本就是人的天性,便是这样亲近的人,也知在这节骨眼上不能与定北侯府再念旧情,该早早抽身。说到底如今定北侯的名号再无大用,你又能如何心怀不轨?”

  如她所言,定北侯府没落以后,曾经的辉煌都得埋入黄土,江暮卿自问没有任何能叫人利用的地方。

  可她将一番话说得明白,对面的顾谨之却眸色复杂。

  “你身上若是无利可图,宋临那样的人为何找你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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